手机屏幕养泰迪狗软件( 三 )


放弃幻想,保持斗志
回到家中,林菲开始做本应第二天开始的工作,一张人物平面图 。工作群里,领导罗列这幅图的修改需求,填满一小个豆腐块那么大的对话框,逐条完成大约需要一天时间 。林菲想着,不如今晚先做一些,明天早点去买菜 。
疫情侵扰牵出抢购日用品和食品的焦虑,周边的菜市场和线上配送的食物、日用品,供应都比平时紧俏 。
林菲和闺蜜组有一个4人群聊,大家四散在广东、江浙、川渝等地,靠互联网交流联系感情 。闺蜜们最爱抱怨林菲的,是林菲总是第二天才回复消息 。林菲拿着8千的月薪,每天工作12小时,在大小周里挣扎 。女孩们总是劝林菲:面对资本家的剥削需要学会拒绝,“可我学不会,”林菲说,“感觉一个事情到我手里,我不做就给别人添麻烦,也对不起自己的工作 。”
林菲每天都能工作到凌晨 。她发现这种勤劳并非美德加持,而是因为知道工作是生活必需品:“不搞钱就等同于束手待毙 。”
2021年年底,林菲买了车,父母帮她付了首付,每月她有三千多元贷款要还 。这还是每个月最大的固定款项 。“哪敢有多余的想法 。”林菲说 。每一天睁开眼,就是新一天亟待填补的生活成本 。
城市的新陈代谢慢了下来,正在找工作的杜霑发觉,企业招工的板块逐渐趋近停滞 。
“HR要完成招聘工作,需要和业务同事以及候选人有频繁的、当面的沟通,在全民居家办公的情况下,各个公司、单位的招聘业务,几乎都是半暂停的,只能收简历,很难往下推进 。”没有面试邀约,连视频面试也没有一则 。招聘网站显示的进度只停留在“简历已被查看”,没有进一步沟通,也没有进入淘汰 。
“像被冻结了一样,HR们给不出回应,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。” 杜霑来深圳第7年 。在疫情逼近深圳前,他刚在深圳宝安区买下一套房,贷款审批通过了,他下个月就要开始还房贷 。
“不开工不是一种可持续状态,坐吃山空 。虽然不至于手停口停,但也不能总是只节流不开源 。”杜霑说,以前是房租,以后是房贷,虽然稳定的收入还没有着落,每天睁眼稳定的大笔支出却是稳稳地落在生活上,这是他焦虑的根本 。
积极搞钱的背后,隐隐流动着的是灰色的情绪 。
28岁的俞铮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,他很少在朋友圈里看到有人抱怨居家办公,更多时候是发互相鼓励的话,但他知道人们其实会有很多情绪,只有私下聊天才能展露 。“只是他不选择公开暴露,更加隐形 。我不知道是否代表了现在大家的普遍状态 。”俞铮觉得,阻碍人们公开表达这种负面情绪的因素,包括在职场中的身份、所处的环境 。
期待正常上班的日子
居家办公,对于大部分拿固定工资的员工的影响,尚未伤及根本,那些住在城中村,日清日结工资的人才是真正焦虑的主要群体——原住民小熊下单外卖时,想到了曾经租住他房子的外卖骑手 。
“大部分人都是要赚钱的,每终止一天其实就影响一天他的收入,特别是对一些相对低收入的、没有那种固定收入的,他更加需要这样的一个保障,封一个星期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是挺大的 。所以一旦看到可能性,大家都会去想办法去上班 。”小熊说 。
住在城中村的人们,拼凑起了深圳的另一面 。深圳城中村人口密集,疫情下最大的弊端就是拥挤 。这里人员复杂,但房租便宜 。12平米的小屋,用磨砂玻璃隔出了厨房、卧室以及一个蹲便式的卫生间,淋浴是个简易喷头,就在抽水马桶边上架了个把手 。
在深圳,城中村是大部分外卖员们的栖身之所——在疫情侵扰之前 。眼下,许多外卖员为了能继续接单,不愿回到有可能会被封锁的城中村中,一度聚集在桥洞和公园里露宿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