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八旗军灭亡敌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编组( 二 )


可见,后金国家对于祭祀权力的干预之强 。
待到清代定鼎中原,迁都北京之后,祭祀仍循昔日之制,也在北京建了堂子 。
“顺治元年,建堂子于长安左门外,玉河桥东 。元旦必先致祭于此,其祭为国朝循用旧制,历代祀典所无 。又康熙年间,定祭堂子,汉官不随往,故汉官无知者 。询之满洲官,亦不能言其详,惟会典诸书所载 。”(吴振棫《养吉斋从录》)
“进堂子”即使在“满洲”内部,也有明确的身份区分,大内及王贝勒贝子公等,于堂子内向南祭祀,其余只能于各家院内,向南以祭 。
网友绘制的明清男子发式的变迁,如图所见,清代近300年间,剃发的传统本身就经历着不断的变化 。
之所以如此,在于当时的东北少数民族大多数还停留在部落联盟的时代,血缘部落,即一家一姓的聚居,已经在金代“猛安谋克”制度和元代“万户”制度之下被破坏,如“胡里改”、“斡朵里”等概念已经由血亲部落过渡到地缘部落,比如“斡朵里”就同为地名,在李朝史料中记录的朝鲜北部女真的生存状态,也已经混族而居,一个耕种村落中甚至会有三、四个族群居住 。
因此,聚集这些地域部落认同感的,也不再是共同祖先的血缘关系,而是共同的神灵信仰,这些神灵本身就带有区域性,祭神的祝词,往往也带有追述本族、本部落历史的责任 。
努尔哈赤的新政权在武力征服的同时,摧毁这些小范围的认同,而代之以大群体的认同,是非常高明的政治手段,同样也标志着建州、后金政权虽仍嫌简陋,却已具备国家的雏形,如果拿来和中原王朝来比较,起码已经达到了西周灭亡商朝之后所建立的制度水准 。
到了皇太极时代,则仿照汉制,逐步从诸贝勒手中收权,再经过多尔衮、顺治、康熙前期对各旗旗主的权力进行了全面压缩,清朝残存的草原帝国政治形态基本消弭殆尽,在明朝的制度躯体上,快速进化为一个更有效率,也更具侵略性的中原王朝 。
康雍乾时代,保留下来的不过是“堂子”、“坤宁宫祭祀”等等已经转化为礼仪、风俗的传统,其实际意义早已不复存在,而这种“传统流失”甚至还是在三代皇帝三令五申要保留、传承的情况下实现的 。
最典型的例子就是,到乾隆时代,无论是国家级的“堂子”还是皇家内院的“坤宁宫祭祀”,竟然连用满语吟唱“神辞”的语音都出现了种种错误,其中涉及的不少神明更是只留下名字,连干什么的,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。
待到道光、咸丰之后,那些固守的“国族旧俗”,乃至于“国语”满语,都已经被淹没在汉化的汹涌大潮之中了,再去强调此疆彼界,其实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。(原文来自一点资讯刘三解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