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立夫家族三代人的命运:堂侄在北京开面包店( 三 )


护士急忙联系救护车,并且向台大医院的院长说明了情况 。“这时候院长并没有通知我父亲,而是把电话打到了蒋经国那里”,陈泽祯回忆道,“问题是,蒋经国也没有通知我父亲,直到那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,他才给我父亲打电话” 。
陈惠夫闻讯赶紧去了医院,未料方进医院大门,正遇蒋介石从里面走出来 。“老蒋已经看过我祖母了,见我父亲这时候才来,老蒋又是一肚子气”,陈泽祯认为,这是蒋经国特意安排的,“为的是什么?那就不言而喻了 。”
陈家父子虽与蒋经国不睦,但与蒋纬国却感情颇深 。陈泽祯说,“我从不和蒋经国说话,但是特别喜欢纬国叔,他从来不摆架子 。”每次从日本回台湾时,陈泽祯照例都要和蒋纬国吃饭 。有时陈惠夫在场,陈泽祯有些话觉得碍口,总是要找时间与蒋纬国单聊,以至蒋纬国每每解释“惠夫哥,别生气,儿子虽然是你的,但有些话对我这个叔叔还是比较方便说” 。
其实,蒋纬国有些心里话也只对陈惠夫说 。蒋纬国曾经向陈惠夫吐苦水,“我那老哥快把我整死了 。”
陈泽祯叙述说,有一次,蒋介石打电话要蒋纬国回家吃晚饭 。当时蒋纬国正在台湾南部视察,接到电话后便急忙搭乘军用机赶回了台北 。
蒋纬国到家的时候,蒋介石、宋美龄、蒋经国以及蒋孝文(蒋经国长子)的太太已经围坐在桌旁 。当时宋美龄问蒋纬国,“听说台湾南部能听到大陆的广播,你刚从那边回来,有没有这事?”蒋纬国直率地回答,“何止南部,现在整个台湾沿海都能听到!”话至此时,蒋孝文的太太突然暗中踢了蒋纬国一脚,蒋纬国随即发现,蒋经国正怒目瞪着他 。后来蒋纬国才知道,在他回来之前,宋美龄也就此事问过蒋经国,而负责政战工作的蒋经国的回答是,他已增强了电波干扰,大陆的广播已经听不到了!
与心机极重的蒋经国相比,善露真情的蒋纬国确显城府不足,但陈泽祯觉得这正是蒋纬国的魅力所在 。
陈泽祯记得蒋纬国曾做过一件令他非常感动的事 。陈果夫的太太朱明过世后,陈家人曾在善导寺安排公祭 。为表自谦,陈家特意撤去了所有蒲团,以示来宾鞠躬致意即可 。当天中午,蒋纬国着军装来到灵堂 。并且直趋果夫太太的照片前,毫无犹豫,直接在水泥地上跪倒,接着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。“他是三星上将,‘总统’的儿子,‘行政院长’的弟弟,谁敢去拉他?”陈泽祯感慨道,可是老一辈的人都明白,当年北伐时,蒋介石曾把蒋经国和蒋纬国寄养在陈果夫家,朱明以长嫂身份,待蒋家兄弟其实犹如母亲之待儿女,慈严兼并 。
“纬国叔一生真诚感人的事太多了”,陈泽祯说 。
“他是谁的天皇陛下?!”
与蒋陈两家的点点滴滴相比,更令陈泽祯关注的其实是政治大事 。
工作之后,陈泽祯在日本媒体圈中声望日隆,台湾“外交界”甚至因此流传一句话:如果台湾派到日本的官员不能和陈泽祯搞好关系,那他在日本就别想混 。
曾任台湾“亚东关系协会”驻日代表的马纪壮便是没能混下去的一个 。
1988年7、8月间,身患十二指肠癌的昭和天皇裕仁开始便血 。据陈泽祯回忆,当时日本媒体对此事极为关注,新闻几乎每天都要报道天皇的便血量,自卫队中的身强体健者则不断被拉去献血 。
9月中旬的一天,马纪壮给台湾在日本的各公、私营企业、团体发去一份公文 。陈泽祯清楚地记得,马纪壮在这份公文中说,“天皇陛下御体微恙,日本全国陷于一片悲伤气氛之中” 。因此,通令台湾在日的所有机构即日起停止宴饮活动;如果必须举行,则应注意,在宴会中不得有举杯表示祝贺的言辞和行动 。10月10日本是“中华民国”的“国庆日”,事实上,这份公文的结尾处,还宣布了取消当年在日的“国庆”活动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