邲之战 春秋时期的历史事件之:晋楚争霸战争( 二 )


晋上军主将士会、副将郤克判定魏犨、赵穿此行必怒楚师,即命上军大夫巩朔、韩厥率军设伏七处于敖山之下,以为应急之需,并建议全军预作迎战准备,又遭先縠反对,荀林父迟疑不决,仅派軘车(屯守之车)接应魏、赵二人 。当魏犨被楚将潘尫逐退,赵穿之徒又冲入楚营之时,楚庄王乃率“左广”(兵车编组之名)30乘追逐赵旃 。此时,潘党见晋军方向尘土飞扬,以为晋军来攻而回营相告,优孟虑庄王陷入晋军,当机决断:“宁我薄(迫)人,无(勿)人薄我”(《左传·宣公十二年》),即率左、中、右三军攻击前进 。
荀林父正待楚使来盟,不意楚大军迫近,惊慌失措,下令全军后撤,先渡河者有赏 。晋上军设伏未动,中军、下军纷纷向河边溃逃 。楚以右军方阵对晋下军,以中军方阵追晋中军,以左军方阵对晋上军 。
2.5 战役结果
晋军失去统一指挥,在楚军追击之下,溃不成军,多有死伤 。唯晋下军大夫荀首为救其子奋力反击,射杀楚先锋将领楚庄王的儿子连尹襄老,俘楚穆王子谷臣、得以掩护晋中军、下军渡河,不被全歼 。晋中军大夫赵婴齐因接受情妇赵庄姬的意见,预先备有船只,率所部抢先渡河 。中军余部和下军退至河边,相互抢夺船只,先上船者甚至斫斩攀船者之手指,“舟中之指可掬” 。黄昏时,楚军乘胜进驻邲地,因见晋军大败而逃,不再穷追,而争相渡河的晋军,混乱呼唤之声彻夜不绝 。晋上军虽设伏抗击楚军,亦虑寡不敌众,不敢恋战,主将亲自殿后,故能从容撤退,损失较小 。楚庄王率军进至衡雍(今河南原阳西),祭祀河神,作先君之庙,宣告楚胜晋败,凯旋回师 。
3. 历史认识
在不利于晋的形势下,晋军主帅虽知“不可以战”,却无力驾驭跋扈之将,迟疑寡断,和战不决,临战不备,受制于人,以致失败 。楚军主帅虽知“可以战”而慎战,既战则力争主动,因情施计以误敌,先发制人以决胜 。经此一战,晋国丧失长达数十年的霸主地位,楚国夺得中原霸权 。
4. 战争详述
城濮之战后,晋借城濮之威,长期称霸北方,中原诸侯望风景从 。
楚虽受挫于城濮,一度无力与晋争雄,但城濮之败毕竟属于偏师折衂,井未影响国力,仍然为南方大国 。南北两强,虎视中原,势均力敌,不断在争夺和控制中间地带诸中小国家上展开拉锯斗争 。
晋文公以后,襄公继承父业,保持了霸权 。但到灵公时,一则年幼,二则昏庸暴虐,晋国君臣不和;而楚成王也在公元前626年为太子商臣所杀,太子商臣即楚穆王 。楚穆王乘晋国君臣不和,大力北进,先后灭江、六、蓼 。楚大夫范山说:"晋君少,不在诸侯,北方可图也 。"正是当时晋、楚两国斗争形势的特点 。公元前613年,楚庄王又继穆王而立,他重用孙叔敖、伍奢等贤臣,国势更加强大,于是加快了北进与晋争夺中小国家的步伐,并于周定王元年借伐陆浑戎之机,观兵于周疆,向周王室问鼎大小轻重,想取周天子而代之 。
争郑是晋、楚两国斗争的焦点 。在城濮之战时,楚西有秦国的威胁,中有宋国的叛楚,所以服宋是当时的主要目标,宋服则可控制中原,而邲战时,秦已与晋国反目,不必再顾虑西方,宋也诚心事楚 。惟有郑国挡在晋南下路上,受晋的威胁,对楚叛服不常 。楚若能降服郑国,则能封锁晋国南下之路,进而控制中原 。所以邲之战前,晋、楚双方围绕郑国展开了长久的争夺 。从周匡王五年(公元前608年)到周定王元年(公元前606年)的三年中,晋四次伐郑,郑服于晋 。而从周定王元年(公元前606年)到周定王九年(公元前598年)的八年中,楚七次伐郑,郑又转而服于楚 。郑国认为:“晋、楚无信,我焉得有信?”①采取了“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”的策略,楚强服楚,晋强服晋 。这就引发了晋、楚为争郑而爆发的邲(bì,音币)之战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