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末抗倭平缅的猛将刘綎是如何被努尔哈赤阴死的( 二 )


刘綎知道杨镐摆明了要整自己,却不争辩,他在四川任职多年,手下有数万骁勇生猛的川军悍旅,他向杨镐请求:“若得两三万川军,俺可以独挡奴酋!”想等自己的川军集结再行出兵,遭到了杨镐的断然拒绝 。
所以,发兵时,年近花甲,两鬓斑白的刘綎不无遗憾地对朝鲜元帅姜弘立说:“杨爷与俺目前不相好,必要致死,俺亦受国恩,当以死相许!而二子时未食禄,故留置宽奠矣 。”(《李朝实录》光海君日记)语气中充满了伤感、悲壮和落寞,令人动容流涕 。
话说回来,刘綎军的任务是配合杜松军佯攻,而努尔哈赤也判断出了主力是杜松军,因此只派了五百精骑来阻挠刘綎军 。这样,刘綎军自宽甸出塞,过晾马佃,连克牛寨毛、马家寨,深入到榛子头,并没遇上后金一兵一卒,一直到了董鄂路,才与努尔哈赤发来的五百骑兵狭路相逢 。刘綎一军装备虽然简陋,但要对付这样的五百人,不过是小菜一碟 。一番厮杀下来,很快就料理了这支八旗骑兵 。
三月二日午后,大雪初霁,天气放晴,但仍然十分寒冷,刘綎率领的明军为多步兵,主要来自川、湖、浙、福等省,不能适应辽东严酷的气候条件,加上孤军深入,粮草也渐渐不能及时供给,行军异常缓慢,好不容易渡过了浑河,前面就是努尔哈赤在深河沿线由牛禄额真托宝、厄里纳、厄黑乙布防的托宝大营 。
刘綎误以为这是努尔哈赤的主力,挥军猛扑 。川兵和浙兵极其凶悍,很快就将托宝防线冲垮,击溃后金兵将两千余人,厄里纳、厄黑乙二人战死,大贝勒代善的马腿被刘铤砍断,坠马逃脱 。
首战,战果还算辉煌 。然而,刘綎大感失望,因为,仅仅两千多人,就证明这不是后金的主力!

事实上,这个时候,后金的主力正与左翼北路马林明军发生酣战 。当然,刘綎一无所知 。他继续孤军深入 。因为行动缓慢,所带的粮草已经用完,“三军不食,今已屡日”(《李朝实录》光海君日记) 。
三月三日,刘綎军进至距赫图阿拉约70里的阿布达里冈(今辽宁省新宾县榆树乡嘎巴赛村南十里,与桓仁县交界处) 。这时,努尔哈赤已经从尚间崖撤回,在阿布达里冈布下伏击圈 。
【明末抗倭平缅的猛将刘綎是如何被努尔哈赤阴死的】三月四日努尔哈赤为了让刘綎走入自己的伏击圈,又耍了一个阴招 。他用降顺汉人装扮成杜松军卒,拿着杜松的令箭去诓刘綎 。该令箭是杨镐授给杜松专门用“以驱策偏裨者”的,努尔哈赤并不知 。
那人气喘吁吁跑来跟刘綎说:“杜大帅托将军的福,幸抵敌城,深入敌疆,担心进攻缺少后援,特地让我来请将军前往会师夹攻 。”一看到这支令箭,刘綎便知其中有诈 。他叱骂道:“我与你大帅同列,他怎么会传我令箭?!当我是你们军中的裨将吗?”
奸细吓出了一身汗,赶紧说:“令箭喝是用来调派裨将的,但现在事情实在太紧急了 。”刘綎更加加深了怀疑,大声喝道:“出师时相约传炮为号,既然你师已抵城下,何不闻炮声?”这个……奸细情知诡计已被识破,慌乱中还在信口胡诌,说:“敌地没有烽火,从这儿到敌城有五十里,如果每三里传一炮,还不如派一名骑兵直接传令方便 。”(以上对话详见《明季北略》)
这样的解释,似乎也说得通 。一向精明的刘綎在关键时刻犹豫了 。既然是杜松的求援,还有什么好迟疑的?!在营内杨镐所安置督军的催促下,刘綎不敢再有推托,令诸将拔营而东 。本来,刘綎打仗很有一套的,每次行军,他都命军中的老弱病残每人手持鹿角,绕军两侧,一旦遇上敌军,就植鹿角于地,转睫成营,使敌骑不能冲突,我兵得以暇,然后从容应战,乘间出劲骑格斗,肆出肆入,力疲则还营歇息,原先休息者则出营接替,其用兵妙绝,生平正恃此横行沙场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