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老杂技焕发先锋性和创造性 歌曲中国之最的创作理念( 二 )


庆祝建军90周年之际 , 南京市杂技团改编同名电影创作了国内首部红色杂技剧《渡江侦察记》 。该剧集合了高空攀越、翻腾特技、魔术、悬荡和具有地方特色的江南评弹等多种艺术形式 , 将杂技“惊、险、奇”的特点融入立体舞台叙事 , 富有艺术感染力 。
由上海杂技团与上海市马戏学校联合打造的杂技剧《战上海》于2019年创排 , 历经3年打磨后 , 成为红色题材杂技剧的成熟代表作 。该剧将舞台杂技、高空节目、滑稽、魔术、驯兽五个行当归入一个完整的戏剧框架下 , 辅以声光电影景等多种艺术手段 , 实现了剧情人物与技巧密不可分 , 深沉的精神意蕴和立体的艺术表达相得益彰 , 完美呈现了杂技剧作为综合舞台艺术的表演效果 。该剧以上海杂技团团长、上海市马戏学校校长俞亦纲所提倡的“技巧要为剧情服务 , 剧情要为技巧提供空间”为创作原则 , 在杂技叙事和人物塑造方面取得了质的突破 , 为后续同类题材杂技剧的创作提供了珍贵经验 。
此外 , 山东省杂技团的《铁道英雄》讲述了铁道英雄飞身扒车、浴血奋战的革命故事 , 云南省杂技团的《聂耳》讲述了音乐家聂耳短暂却光辉的一生 , 江苏省杂技团的《芦苇青青菜花黄》讲述了文艺青年奔赴苏北新四军根据地加入华中鲁艺的经历……一系列杂技剧在多地成功问世 , 将杂技技巧化入各类题材 , 巧妙创新舞台语汇 , 演绎出新的意境 , 实现了杂技剧的思想性、艺术性、欣赏性相统一 。杂技从紧跟时代广泛试验到引领潮流独立成剧 , 再塑杂技与观众的观演关系 , 杂技艺术的舞台焕发出了全新面貌 。
这些创新性成果的不断出现 , 大概是基于以下几点:一是各杂技团体的创新思维 , 通过各种创新性创作重塑传统技艺、赋予杂技新的多元表达 。作为一门以技巧为核心的表演艺术 , 古老的杂技之所以历久弥新 , 皆因其内在的精神正是守本体之正、创表演之新 。二是在专业基础上建立起宽广的视野 。这一视野既包括对杂技行业现状在本地、本土甚至全球的深刻了解 , 也包括对行业发展趋势的前瞻眼光、对演艺新动向的敏锐认知 。三是院团出品方和创作团队不断提升的艺术判断力与审美意识 。基于杂技创作的特殊性和复杂性 , 出品人的决策选择、团队的风格提炼、题材的价值取向和审美的品位高下等 , 在创作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。

3000多年来不断演进的中国杂技 , 素来不畏艰险 , 勇于挑战自我 , 在继承传统与不断创新中将人体技巧推向极限 , 成为杂技行业迭代更新的瑰宝 。如今 , 时代变革的浪潮 , 又为杂技人铺排出新的历史进程 。诚然 , 杂技剧创作风起云涌 , 尤其近几年红色题材、现实题材杂技剧被广泛认可 , 但以发展的眼光来衡量 , 就会看到杂技剧作为杂技艺术发展历程中的阶段性产物 , 追求作品的思想精深、艺术精湛、制作精良 , 真正做到用杂技的方式来弘扬中国文化与精神 , 还有诸多可转化、待改进的空间 。
在杂技创作主动进军戏剧领域的当下 , 新的作品形式还在不断尝试 , 新的创作规范还需继续建树 , 新的审美标准也亟待形成 。这都可视为杂技艺术先锋性和现代化的所在 。而迄今为止积累的种种实践 , 也昭示着杂技剧成功的要点在于将“技”融于“剧” 。一方面 , 要突显杂技艺术本体 。技巧的设计、串联和展示 , 有其内在的科学架构和特有的起承转合 , 其中如何转化兼容各种艺术样式 , 需要创作者进行独具匠心的艺术综合创造;另一方面 , 要设置合乎逻辑的剧情 , 让“技”与“剧”在假定性的舞台上水乳交融、相辅相成 , 也即形式和内容结为一体 , 技术以艺术的形态呈现 , 最终生发出意蕴丰富的舞台效果 。杂技剧有意识地打破杂技“拙于叙事和抒情”的局限 , 把创作的触角伸向戏剧 , 将肢体的优势嫁接进戏剧的叙事功能 , 在书写人民史诗中攀登艺术的高峰 , 其创造性转化、创新性发展的实践经验值得总结 。(姜学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