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“大赦”语境下,一方面,普通民众不希望追究寡头派或者民主派中某个成员所犯下的罪行,避免城邦内部“血债血偿”式正义复仇的出现 。
另一方面,雅典颁布法令,禁止演说者在法庭上提及过去的案件,挟私报复,致使整个城邦陷入失忆症一般,服从大赦与惩罚罪恶两种观念变得对立起来 。
法律遭受了割裂般的、暂时性的危机:一方面,雅典人焦虑地试图理清如何在选择遗忘的情况下惩罚罪恶,另一方面,如何在不重复流血的情况下缓解个人之间的矛盾对立,这也成为了雅典人亟待解决的问题 。
因此,诉讼演说便被演说家加以利用,将法庭陈词作为记录过去冲突的主要档案和未来和谐的途径,从而将唤醒雅典社会记忆诉诸文字之上 。
在演说中,大赦和解、法律重订被看作是城邦内部和谐一心的结果,以此来迎合普通民众对具体罪行避而不谈的心理 。
雅典民众拒绝回忆过去的苦难岁月属正常现象,但本案中原告以16年前的案件为借口,未能以此为契机为城邦民众构建和谐发展的美好愿景,而是旧事重提,这难免使雅典民众重新陷入内战带来的敏感和恐慌 。
不仅如此,原告还试图限制“大赦”和解双方的范围,以此指责安多基德斯占民众的便宜 。
如“以宙斯的名义起誓,安多基德斯和那些协议毫无关系,他一方面和你们与斯巴达的和解协议无关,另一方面也和比雷埃夫斯港的人与留在城内人的和解协议无关”、“我们立约起誓、不是为一个人,而是为我们城内和比雷埃夫斯港的人” 。
其实,在演说中提及“大赦”不失为良策,但原告未利用大赦和解协定与日后的美好前景来说服陪审员,反而对大赦范围多有指摘,这无疑给在场的许多民众带去惊恐和不安,特别是在内战中支持寡头派的那一撮人 。
换言之,如若安多基德斯被判有罪,雅典的部分民众或许会在不远的将来也因为种种因素被指控上庭,法律重订的目的未能完成,人人自危,与“既往不咎”的目标背道而驰 。
有理由相信陪审员对此并不买账 。安多基德斯的诉讼策略正好相反,他巧妙利用大赦所要求的“既往不咎”的条件,利用社会所期盼的重新团结和发展劝说民众 。
反观原告一方,他们不是控诉安多基德斯在寡头统治与内战期间的行为,而是以发生在公元前415年的罪行为借口,控诉他再次亵渎埃琉息斯密仪 。
通过安多基德斯演说词的细致分析,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一方面复述了公元前415年的案件,声称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犯渎神之罪;另一方面认为《伊索提米德斯法令》在公元前399年业已“失效”,如今自己理应受到重订法律的庇护 。
参考文献:1.黄俊龙:《雅典民主与法治如何相辅相成,以埃斯奇尼斯与德摩斯梯尼法庭演说为例》,《人文及社会科学集刊》
2.易宁:《“赫尔墨斯神像案”与修昔底德的史学思想》,《史学史研究》
3.阴元涛:《试论雅典公民法庭的发展与演变》,《世界历史》
【浅论古雅典安多基德斯渎神案,其深刻的历史意义 八下历史笔记之最大的事件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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