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宝石,仅仅供奉起来是不够的,善于做宣传的秦文公,再一次对外宣称:秦国陈仓得到了宝石,是上天赐给秦国的礼物,证明秦国在陈仓建都有上天的神仙支持 。经过秦文公一番宣传和造势,当地的周人,也逐渐习惯于新来的秦人作为统治者 。
公元前760年,秦人下山建都三年之后,东方传来一个消息:晋文侯趁虢国到关中与西戎作战,攻入虢国,将周携王弑杀,洛邑的周平王成为唯一的天子 。这一消息对于秦人来说,有三大利好 。
一是周携王死了,那么秦人这个周平王所封的伯爵,就名正言顺、言之确确,再也没有任何挑战 。二是关中的另一头,虢国经此打击,对于关中的争夺力度肯定会大大减弱,在有爵位的诸侯中,秦人有机会独享关中 。三是虢国若衰败,那么虢国留在关中西部的宗室(俗称小虢或西虢)就是去了大宗的庇护,成了秦国的板上鱼肉,秦国随时可吞并西虢 。
总之,此时的关中,东方诸侯无暇顾及,犬戎部落又分裂了,秦人迎来了历史性大机遇!
秦文公建城防御各路犬戎,稳固住根据地之后,不着急向东抢夺土地,而是收集周朝的遗民 。岐山以西周朝的遗民,其实就是西虢人管辖的百姓 。
由于西虢人式微,他们被犬戎人打怕了,实力无法与犬戎抗衡,因此他们的百姓就没有了政府军的保护 。当地百姓普遍采取犬戎没来则自发组织哨岗,犬戎来则小规模抵抗或者群体躲避的方法来对付入侵的犬戎 。当地的百姓既恨犬戎的侵扰,又怨西虢国不争气 。
秦文公利用西虢百姓希望依附强有力诸侯的心理,笼络西周遗民 。秦文公的口号是:“军民共存亡,一起讨犬戎!”被犬戎欺凌了几百年的西虢百姓,一直都盼望有一个强力诸侯出现来保护自己,秦人正是在这一时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。
因此,不少周人遗民投在了秦国的大旗下 。周朝的百姓,本身具有尚武精神,他们中的青壮年纷纷加入秦国军队,秦国的军事实力,得以大幅加强 。随着周朝遗民的支持,秦人又大幅从周人百姓当中征兵,秦国在关中西部终于扎下了根基,成为一方诸侯 。
公元前750年,秦文公下山十多年后,秦国的势力范围已经扩张到了岐山,不只是岐山以西,他们还越过岐山,到达了岐山以东 。
按照周平王的分封,秦国可以占有岐山以西的土地,那么岐山以东,秦国在法理上就不能去占领了 。因此,秦文公向天下宣告,我们已经占领了西周所封的土地,至于岐山以东,我们还给周王朝 。由于东周王朝不可能派兵来接手岐山以东的土地,那么秦国所占的所有关中土地,名义上虽然岐山以东是东周王朝的,实质上却是秦国国土 。
秦文公之所以这么小心谨慎,宣称岐山以西是东周的,是政治上成熟的表现,难免东方诸侯管闲事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反正实惠已经被秦国占了,口头的说辞有那么重要么 。
秦人从受封伯爵,到占领岐山以西的土地,大概只用了二十年 。也就是这二十年,秦国已经跻身于二流强国之列,秦国三代宗主皆被犬戎所杀,在秦文公时代终于乌云散去,成为显赫一方的诸侯 。
不过进入春秋时代,新的一轮军备竞赛即将展开 。秦国能在春秋初年跑赢那几个日后的强劲对手楚国、晋国、齐国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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